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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龍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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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龍見首

當荷夜冰回到房間裏面,小白荒不見人影。荷夜冰心裏暗暗叫苦,這個小白荒,千交代萬交代不要亂跑,讓三大主事人看到了就不好了,非要這麽貪玩。

荷夜冰把書籍擺放好後,天楚便不見人影了。趁他不在,她匆匆忙忙地剛換好了弟子服,門卻“砰砰”響起。

“荷夜冰、天楚,一起去膳殿用膳啦。”門外響起蘇風的喊叫聲。

“好咧。馬上來。”荷夜冰開門外出。

蘇風蘇火荷夜冰三人走去膳店的路上。

蘇風左邊手摟著蘇火,右邊手摟著荷夜冰,荷夜冰有些不好意思的被男人摟著,但是她又不能抗拒,沒有人知道她是女的。

蘇風道:“我說荷夜冰,那天楚去哪裏了?你們不會吵架了吧?”

“沒有的事,我一回去整理房間的時候,就不知道他去哪裏了?”荷夜冰心想天楚話都不多說一句,怎麽可能跟他吵得架。

蘇風又在那裏腦補,“你說天楚他會不會不是人啊?我從來沒見過他吃東西?”

“額…不會吧。”妖怪能有如此神顏嗎?荷夜冰的確也沒見過天楚吃東西,他到底是個什麽來頭?管他什麽來頭,反正是好人。

蘇火有點不耐煩,眉頭一蹙,“哥,你能別在背後別背後議論別人,此非君子之舉,你真想知道天楚為何不吃飯,你自己去問啊?”

蘇風道:“好好好,不說這個,我這不是好奇嘛。”

蘇風和蘇火雖然是兩兄弟,但是性格大大不同,蘇風開朗幽默愛開玩笑,而蘇火則內向,高冷悶騷。

三人來到膳殿,膳殿的小長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食物,有椰絲蓮蓉糕、玫瑰雞腿包、肉松炒蛋黃等等。三人打了飯後又挑選了自己喜歡的菜品。

三人找到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坐著一位飛殿班的弟子,此人眉目清秀,雙目中充滿霸氣。荷夜冰笑瞇瞇打了聲招呼,“師兄,我們能坐在這裏嗎?”

“你們坐吧,我習慣一個人吃飯,我換個位置。”說完,此人端著他的食物換到了一張無人的桌子。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排斥新人?”蘇風吐槽道。

領桌的一個飛宮班的弟子說道,“掌門徒弟的內定人選,名字叫宗棋,拽得很,吃飯都不願意一起吃了。太不近人情。”

另一個弟子卻道:“以前的師兄們說,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愛與人同臺吃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並不是因為是掌門看重的人選。”

幾個弟子說道:“反正不太喜歡了,大家有說有笑一起吃飯不是很好嗎?”

蘇風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見多不怪,這個人至少還來吃飯,你看那天楚,都不用吃飯。”

荷夜冰瞪了蘇風一眼,示意他不要說天楚壞話。

荷夜冰吃完後,偷偷拿了一個玫瑰雞腿包塞入袖中。

蘇風挑了一下眉頭,道:“咳咳…我看到了啊,囊中藏私。”

荷夜冰連忙解釋道:“蘇風,你誤會啦,我給天楚帶的。”

蘇風又一手摟著荷夜冰向前走,“你對他可真好,下次我也玩一下失蹤,你也要給我帶吃的。”

“別開玩笑了。”荷夜冰尷尬笑了笑。

蘇火一臉黑線跟在後頭。

三人迎著月色回到了寢殿。荷夜冰在房門前徘徊了許久,才決心壯膽推開房門,手裏面還握著暖呼呼的包子,卻看到房中空無一人。

“你回來了?哇有包子。”是小白荒的聲音,本來它躺在枕頭上悠悠地翹著小腿,一看到有包子立刻飛了過來。

“這…不是給你的,天楚呢?”荷夜冰雙手護著白白乎乎的大包子,生怕被小白荒一口啄了去。

“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我回來的時候就沒有見過他啊,所以說這個包子是我的。”

“你吃蟲子去,這是天楚的。”荷夜冰一邊護著包子,一邊準備洗澡的用具。

“小白荒,你幫我個忙吧,等下我去沐浴,你幫我把風,別讓那些臭男人過來了。”

“那我要吃包子…包子。”

“好好好。”

荷夜冰則帶著小白荒往披山殿去。披山殿是一個空蕩蕩的大殿。來到披山殿後方,則是有小溪流動,但是小溪裏有許多男人在裏邊洗澡,荷夜冰連忙捂著雙眼轉身往回跑去,她回到了披山殿裏,還好夜色暗黑那些男人沒有註意到她。

小白荒先飛去去後山探路,找一個無人之地才能行。小白荒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溶洞,洞裏有瀉流而下的泉水,洞的入口很隱蔽,應該是不易被別人發現的。

荷夜冰終於在溶洞裏邊解決了洗澡問題。

洞泉中洗澡,寢房內歇腳,這種有家可歸的感覺真好。

回來的路上一直緊張個不停,一想到要和天楚同住一個屋檐下心裏就蹦蹦直跳,連走路的腳都在發抖。

當荷夜冰心驚膽戰地推開房門時,發現裏邊還是空無一人。

房間裏邊只有一張矮塌,塌中央擺放著一張小方桌,天楚的弟子服、書籍,還是原封不動的擺在塌上右處的角落處,內心些許失落。

這麽晚了他會去哪裏呢?他會不會知道她是女兒身,所以故意避開她呢?

荷夜冰一直等到很晚,都沒有見天楚回來。

小白荒嘲諷了一句:“你知道你現在臉上的表情像什麽嗎?就像一位在深夜等著丈夫回家的娘子。”

“才不是咧,畢竟都是同窗弟子,有些擔心也正常。吃完你的包趕快睡覺吧。”荷夜冰也躺在榻上,夜不能眠心中有人掛念,不過轉念一想已經成功上了起桐上,要多多學習修煉,爭取早日入飛宮班,早點上天界,心裏自然踏實了。

第二天一大早,荷夜冰是被蘇風蘇火喊起來去朝會萬福殿集合的。因昨晚沒睡好,整個腦袋暈乎乎的。

來到朝會萬福殿的時候,已近算是遲到了,荷夜冰看到四個班次的弟子也都一起集中到一起,從左到右分班分板塊排列,她通過衣服的顏色,很快就找到了飛新班的位置,她一個勁的沖入隊伍,補充到隊伍的末端,卻看到站在自己旁邊的竟然是天楚,只見他眼瞼有些許疲倦,穿了新弟子服的他別有一翻風味,竟然讓人錯覺他這個人的色調變暖了一些。

這個家夥昨天不見人影,啥時候就冒出來了。

仙導藍七吩咐了一下各個班次將要進行的修煉,飛宮班自行解散進行修煉,飛殿班則移到室外修煉心經,飛數班則去練習飛行術,飛新班則在殿裏練習起桐山劍法。

荷夜冰看到弟子們在走動之際,她偷偷看了天楚很久了,她悄悄在旁邊問道,“你昨晚怎麽沒有回來?”

天楚微微轉過頭,憂郁深邃的眼眸盯著荷夜冰,“有事。”

荷夜冰沒再追問,她總不能問到底有什麽事吧?

荷夜冰準備擊劍比賽時練過劍法,接觸起桐山劍法,很快就可以上手了。

幾天之後,荷夜冰已經大致知道了飛新班學習哪些課業,先是熟悉起桐山的劍法,而後在學習飛行術,飛行術有很多種,比如禦劍飛行、禦雲飛行、禦物飛行、騰空飛行等等。

藍七仙導說可以選擇自己擅長的飛行術練習。等可以在天空自由自在飛行時,再學習起桐山陣法,陣法也有很多種,比如八卦幻境陣、七星陣、天幹鏡像陣、六煞陣等等。

在體力修煉的同時還要修心,《起桐山心經》是每個弟子都必須要會背的。

修仙的段位分為:一品散仙、二品念仙、三品行仙、四品靈仙、五品心仙、六品真仙,七品神仙、八品九重至神。

修仙的境界分為:行、飛、靈、心、真、神、九重至神。

而《起桐山簡史》、《起桐山仙規》、《起桐山修仙定律》藍七仙導交代弟子們抽空自己學習,自己領悟。因弟子們都是經過德試的人,相信你們的品行行得正坐得端,不會做有辱門派的事情。

確實在接觸到各個班次的師兄後,荷夜冰深深的感受到起桐山真不愧為仙界之首,師兄們都禮貌待人、不欺負弱小新人、互幫互助的氛圍特別濃烈,從來沒有發生過勾尖鬥角和落井下石之事。

荷夜冰最薄弱的是飛行術。她默念心訣和口訣,聚精會神的想把劍升入空中,劍就要不就是飛不起,要麽就是不受控制的胡亂搖擺,有一次還差點刺向了蘇火。

“心術不正啊,謀殺啊。”蘇火嚷嚷道。

“抱歉啊。”荷夜冰連忙表示歉意。

“這麽笨,我示範一遍給你看。”蘇火拿著他的劍,一拋到空中,劍入小舟在漂浮在海上,蘇火起身一跳,跳到了劍上,一陣流光劃過向空中飛去。

荷夜冰望像天空,看到天空中一條條紅彩帶漂浮在天空,不由得羨慕。她什麽時候才能學會飛呢?

這些天以來,荷夜冰除了不會飛,其他的課業都有了很大的進步。每天晚上天楚從未回房間睡覺,每天上課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既不練劍,也不飛行,簡直就是冰雕的化身,要麽倚樹而站閉目凝視,要麽倚石頭而坐閉目養神。

某天,仙導藍七實在看不慣他一副自視清高的樣子,奈何讓天楚習劍,那劍法也是一流的,矯健的身姿,出劍有力,張弛有度。

讓他飛行吧,他能做到飛行最高的境界,騰空而非,宛如仙身降臨。讓他設陣布局,他也能構思巧妙、出奇制勝。

有這樣的弟子,仙導藍七內心也是無比的高興的,何等仙姿確實難得一見,打算過段時間問其意向是去飛宮班還是飛殿班。還特此給他開了特例,他上課隨意,不來也行。

此後,荷夜冰見到天楚的次數就更少了。

仙導藍七只組織上午和下午的課業,晚上是弟子休息的時間。

這會兒,荷夜冰吃飽飯躺在榻上,小白荒貪吃著荷夜冰帶回來的白白的大包子。

“你少吃點,一天不運動吃這麽多,你看你肚子都多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了個小小荒呢?”荷夜冰用手指戳了戳小白荒的肚子。

“誰說我不運動,我天天飛去飛宮班看宗棋師兄練劍。”小白荒害羞低頭的樣子。

“叫你不要亂跑,你還跑去看帥哥練劍,小心被抓起來關到鳥籠裏。”

“宗棋師兄可待我可好了,又給我新鮮的嫩葉吃,又抓最好看的蟲給我吃。”

“哈哈,你不會喜歡人家吧,你喜歡人家你趕緊修煉成人形啊,不過我爹爹告訴我人妖是不可以相戀的哦,小白荒你是靈鳥是屬於妖精嗎?”

“我不是妖精,我跟我主人差不多,只不過我主人是神之身,我是神之身附帶的一種精靈,我修煉是有機會真正成為人的。只不過我太懶,從來沒想過要化成人形。”

“冰塊,你還不會飛行術吧,要不我叫宗棋師兄抽空來教你?“

“不用了,我現在就出去練習飛行術,我日夜都要練習飛行術。”荷夜冰自認為愚笨,蘇風蘇火都教不會她飛,難道換一個人就可以?她只相信勤能補拙,荷夜冰拎起蕊心劍,往披山殿後邊的樹林走去。

為了能盡快升入飛宮班,荷夜冰日夜在刻苦練習飛行術。也不知道究竟練習了多少天,每天至少練到筋疲力盡才肯回到榻上休息。

有一天半夜裏,荷夜冰做了一個噩夢突然驚醒,她夢到爹爹消失的那一晚,那水洶湧的沖向她。醒來後一身汗,她拾起蕊心劍,又往樹林走去。

當她聚氣凝神把蕊心劍歪歪扭扭地禦行在膝蓋前方時,她跳了一下到劍面上,剛剛飛起到樹梢這麽高的時候,內心暗喜,終於飛起來了,沒想到控制不穩,一陣風佛過,荷夜冰從高處墜了下來。

完了,這麽高摔下去非手斷腳斷不可。

這時,本來躺在一棵大樹的枝幹上睡著的人,瞬間飛出,一手摟著荷夜冰的腰,一手扶著她肩頭,那冰冷的懷抱,給荷夜冰從來未有過的安全感,擡頭一看,是天楚白皙的面龐,冰冷的氣息環繞。天楚扶著她緩緩飛落地面。

天楚一身黑衣,與黑色的樹林混為一體。怪不得剛才荷夜冰一直沒有發現樹上竟然睡著一個人。她不知他為何要睡於此,但鑒於此前她對他的種種關心,他都置之不理,於是她想道謝後便走,不想過多的打擾他休息。

“你還沒有學會飛行吧?”天楚搶先問道。

荷夜冰先是一怔,看到天楚頭上有幾片枯葉,又好想伸手幫他拂去。

“還…還沒呢,剛才謝謝,打擾你休息了,見諒。”荷夜冰小小的身子在黑夜的風中顯得單薄易摧。

天楚不明白荷夜冰為何有點怕他?

“把手給我,我教你。”

荷夜冰又是一怔,看著他深沈幽暗的雙眸,猶如魔力般的寶石,任何人都都不會拒絕,荷夜冰把手伸了過去,天楚掌心一片冰涼。

天楚站在荷夜冰身後,手臂環繞向前,雙手緊握荷夜冰的手,腳底下的黑色寶劍已經飛了起來,原來再多的人用言語描述如何禦劍飛行,都不如親自帶著飛一次來得妙。

百聞不如一試。這種感覺就好像隨心所欲漂浮在空中,自由自在,心往哪兒飛,身體就往哪兒飛。

荷夜冰看到了森林上方的星星月亮,真美,猶如置身在璀璨斑斕的世界中遨游。

荷夜冰一陣搖晃,看到了腳下的黑色寶劍竟然不見了,心裏一慌,她緊緊抱著天楚,她深深的靠在天楚胸前,荷夜冰才十六歲,身高才及天楚肩頭,只聽天楚輕聲說道,“不要怕,心中無劍,劍在心中。”

荷夜冰漸漸放松了自己,兩人就這樣騰空飛了一陣。

荷夜冰稍微找到了飛行的感覺後,便自己試著用蕊心劍飛行,她剛開始能飛到空中,心裏放松之後,真的能穩定身心不往下落,就是方向還是控制不太好。

“我會飛了,我會飛了。”荷夜冰興奮的叫道。

可能是過於興奮,一下子又噗通跌落了下來,還好天楚又把她接住了。

天楚還是不太放心,雖然她勉強可以一個人禦劍飛行,若是他一不留神,沒有及時接住她,她非摔壞了不可。

所以,接下來都是荷夜冰站在前方禦劍,天楚站在身後護著,還一邊指導道,“慢慢升起,穩住,聚氣,凝神,好了,不錯”。

天楚看荷夜冰稍微穩住了些,又指導道:“意念致動也稱心靈則動,指在無視作用或不施加體力的情況下將物體從一個地方移動向另一個地方的現象。禦劍飛行也是運用意念制動,只要你心中有劍,劍定能隨心而動。”

天楚站在身後實則給荷夜冰壯了一百個膽,反正摔了有人保護,就盡情起飛吧。

不知不覺,天微微亮了,荷夜冰才意識到竟然讓天楚徹夜未眠,心中不免心疼,又鬥膽說了一句,“我白天都不在房間裏,你白天的時候回房裏休息吧。”

“好。”天楚神色冷淡,只回了一個字。

荷夜冰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本以為他會拒絕。她高興地拉著天楚回了房裏。

小白荒睡眼朦朧,莫名其妙看著兩人,心裏想到:“冰塊不是去練習飛行術嗎,去哪裏撿了個人回來?”這一念一閃而過,它又昏睡了過去。

荷夜冰出門前又給天楚拿了前兩天留著的餅幹,便出發去朝會萬福殿學習課業去了。

半宿未眠,卻全身心充滿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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